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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口”也是香云纱,而外婆并不知道,即使在产地佛山,很多人也不认识。老一辈心中,香云纱和青青河边草,清澈见天的水井,描金画凤包铁边的红木栊子(木箱子),总是回忆里最梦往神牵的部分。可是,不记得在哪失落了,香云纱芳迹杳渺,无迹可寻。年轻人,甚至对这么香艳的名字也陌生,更别说见过穿过这种弥久越靓的衣服。 把视线拉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吧。 那时的珠江三角洲地区,河涌交加,水清土黑,河边生长着绿茵茵的小草,微风下像一匹柔软的绿绸子。夏天的清晨,星星还在最远的天幕闪亮,腰壮膀粗的工人就在河边忙开,将一匹匹染上茨莨汁的蚕茧丝织布摊开,铺在草地上,从河涌挖上纯黑的泥,均匀抹上布料。此时,雾水刚刚隐去,黑夜没消化尽的清凉仍停留在草尖上,但那些拉布的汉子已大汗淋漓。阳光下,一块块黑亮的布不动声色,蒸发着身上的水气,布料下依然是绿草,远处河水慢悠悠地流淌,似乎留恋这片绿色和黑色交织的土地。没有机器隆隆轰鸣,也没有化学药品呛鼻难闻,一切都来自大自然,又在自然的怀抱里辗转。等阳光将黑泥的水分吸干后,壮汉们又将布料放到清清河水里漂洗,再涂抹,曝晒,摊雾,如此循环反复,完成了三洗九蒸十八晒共几十道工序后,白白的纱绸从浅红渐次黑褐,终于脱胎成为香云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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